第二十三章  是計謀還是陰謀

愚人節(jié)的玩笑開大了！

幾天來信禾營業(yè)部恢復了往日的寧靜，沒有了張威盛的搗亂，工作變得井然有序，心情也變得格外愉快，甚至連空氣也都變得清新。甘蘭馨找了志強和何言開會，主要為了通報下一季度客戶保證金將近翻了5倍，這波白糖行情從最高4857一路下跌到昨天的收盤價3762，足足賺了1000多個點，一手就贏利一萬，寧國安，麥樂天，黃天翼等人的帳戶保證金從一開始的一個多億，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(jīng)到了五個多億。期貨市場浮贏加倉，以小博大的特點若做對了一波行情，讓資金迅速翻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。

“除了你們幾個客戶贏利特別好之外，還有一個叫杭遠明的客戶帳戶也是很引人注目，從3月初開戶的2萬初始資金到昨天結(jié)算保證金已經(jīng)到了57萬。小資金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翻得那么多，是很難得的。”甘蘭馨娓娓道來。

“基本上都是滿倉或者重倉操作的吧？”甘志強一聽便意識道。

甘蘭馨點點頭道：“是的，很多時候都是重倉隔夜，每次都基本上到保證金快不夠的時候，行情突變，操盤手法很是詭異，看來是每單都計算過頭寸，而且每單都計算精確了需要預留多少保證金。”

“哦，是個高人啊?！备手緩娛帜笾掳偷馈?/P>

“不過——他昨天在10800多了豆油，豆油今天開出來就是跌停板，幾乎被套500個點，重倉，要通知追加保證金了。”甘蘭馨敘述道。

“他的客戶經(jīng)理是誰？”何言問道。

“艾若薇?！?/P>

會議結(jié)束后，何言去找小艾希望了解下這個客戶的情況，究竟是真的高人還是碰運氣誤打誤撞的。小艾正好不在座位上，電腦打開著，手機也在桌上。

“小艾呢？”何言問格子旁邊的晨風道。

“上洗手間了吧，剛還在的?！?/P>

“哦，等她回來了，讓她過來下?！焙窝哉郎蕚潆x開，小艾的手機響起來，是一條短信，何言冷不禁瞟了一眼，忽然眼角一亮，心下大鼓：咦，樂天的短信？

何言望了下四周，見無人注意，小艾也沒過來，便好奇地打開短信，默讀起來：錢已經(jīng)打到杭遠明的帳戶了，收到回復。

錢？什么錢？杭遠明？他是小艾的客戶，難道就是樂天？樂天和小艾？正自疑惑時，忽然小艾的手機屏保閃出小艾與樂天親密的照片。天哪！何言眼前一黑，驚慌失措，聯(lián)想到這兩天樂天給自己的電話，短信驟然減少，有時還愛理不理的，開始還沒有在意，難道他是因為小艾……
“何言”小艾的叫喚打破了何言慌亂的思緒。她連忙緩過神來，努力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，手悄悄地離開小艾的手機。

“怎么了，找我??？”小艾絲毫沒有注意到何言的變化。

這生變故何言腦子一片空白，盡力回憶自己來找小艾干什么，諾諾道：“你先忙吧，我一會兒來找你?！庇炙坪跸肫鹆耸裁?，欲說又罷的十分猶豫，最終還是選擇了等心情平復了再來找小艾。

小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，感覺怪怪的，拿起自己的手機沒有未讀短信，翻到收件箱里看到樂天的短信，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。

何言邊走邊思量著，小艾是自己的好姐妹，樂天是自己的男朋友，兩人會有什么交集呢？杭遠明是樂天嗎，為什么轉(zhuǎn)帳后要告訴小艾？或者杭遠明是小艾的朋友，豆油跌停保證金不夠，小艾出面幫他向樂天借錢，然后不好意思告訴我？這也太離奇了，小艾為什么會向樂天借錢，兩人因為自己也沒有見幾次面啊……回憶著兩人幾次見面的眼神，越想越覺得兩人的眼神蹊蹺，再結(jié)合那張照片，他們在哪里照的，我怎么就不知道，難道他們還有私交？還未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，便好像自己過了一個世紀一樣，很是漫長，很是痛苦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胡思亂想！

何言掏出手機準備問樂天個清楚，剛按鍵又猶豫起來，我是不是想太多了，樂天那么愛我，麥總也贊成他和我在一起，想著就把手機放回口袋。忽然又想到，會不會小艾一直在暗戀樂天？她喜歡樂天，樂天那么優(yōu)秀，那樂天會不會……小艾無論從穿著上都那么時尚有品味，人也高挑美麗，更主要的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，還是處女。自己向樂天坦白過與威廉的戀情，會不會因為這樣樂天對小艾……他不是這么傳統(tǒng)的男人吧？想著又摸出手機，忽然又思索起來，我問他什么??？給杭遠明錢的事情？他沒告訴自己，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知道，那我又是怎么知道的，偷看小艾短信？我無意的。想著又把手機放口袋。立即轉(zhuǎn)了身，她又向小艾走去。

小艾聽到腳步聲趕進切換下單軟件的窗口到桌面，轉(zhuǎn)過身見是何言，問道：“什么事？”

她的速度很快，但還是被何言看到了。何言看著她的屏幕，打開下單軟件，看到是杭遠明的帳戶，悄聲嚴肅地質(zhì)問道：“杭遠明的帳戶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我……客戶不懂轉(zhuǎn)帳，我?guī)退D(zhuǎn)下”小艾辯解道。

“小艾，你沒有說實話！”何言壓低了聲音很認真地說道。

小艾目光閃爍，坦白道：“什么都蠻不了你，是，這個帳戶是我朋友的，我在操作?！?/P>

何言一聽極為震驚，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這個帳戶是小艾自己在操作，短短時間翻了那么多倍阿，激將道：“你怎么好給客戶操盤呢！你從來沒有做過單，對盤面還不熟悉，又這么大的倉位作單，風險很大的?！?/P>

“你當初還不是給客戶作單??！”

何言被她這么一句頂撞過來啞口無言。是啊，我有什么資格去指責她，自己也是從一無所知開始做單，甘志強有那么深厚的操盤經(jīng)驗不也是虧了那么多錢。

小艾見何言很是沉默，按捺住自己的情緒，耍乖道：“言，你放心啦，這個錢是我自己的。我就試試自己這段時間的學習有沒有效果?！?/P>

“你都是重倉，豆油跌停你保證金不夠了，公司要強行平倉?！?/P>

“知道的，我已經(jīng)把錢補進去了?！?/P>

何言一聽心下又是一怔，問道：“你哪里來那么多錢？”

“也就一點點積蓄啊?！毙“釉挼?。

何言更加心疑了，那時和小艾一起逛街，她用錢都是信用卡超前消費的月光族，哪里還有積蓄！這點是何言不知了，小艾的信用卡是徐平川那時候給小艾辦的，姐妹倆一人一張。小艾成大小姐后消費檔次都改過，所以即使離家出走這個習慣還是改不了的，又想著這個負心漢老爸最好用光你的錢！每次生氣時都會去刷暴它，反正名字是徐平川的。但是下次再刷的時候，里面的錢已經(jīng)還清了。

何言哪里知道這些事情，又聯(lián)想到樂天的短信，看來是這個錢是樂天給的，包括今天補保證金頭寸的錢。一時她也不知道怎么詢問樂天那條短信的事情，心情極為復雜，感覺腦袋塞滿了東西，也不知道對小艾說什么，點點頭便姍姍地走去休息區(qū)，咕咚咕咚地灌下幾杯水，頓時覺得腦子格外明凈。想什么，有什么好想，說不定樂天也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給小艾錢的，他這幾天忙投資基金的事情沒功夫纏綿自己也是在清理中，至于那張照片，小艾好玩拍的吧，樂天的手機上沒有。想著便也心理舒服多了，其實那是自欺欺人，心下還是很忐忑的。

回到辦公室，甘志強正在向大家宣布本季度的業(yè)績，為了慶祝晚上他請客去KTV唱歌，晨風忽然打趣道：“甘總，今天是愚人節(jié)，你可不是忽悠我們，真的是你請客啊！”

“好像哪天讓你買單了一樣！哈哈”營業(yè)部的人開心地開起玩笑來。

晚上，碧海KTV11號大包間里面歡歌祝酒好不熱鬧。志強開場唱了首《大?！仿曇舾呖海绕涫歉叱辈糠帧叭绻蠛Ｄ軌驌Q回曾經(jīng)的愛……”情感投入，十分真切，這份情感只有姐姐甘蘭馨能夠體會到，愛情成了孽緣，抱負最終破產(chǎn)，這樣的失意下志強重新站了起來，這份胸懷唯有大海能夠傾吐。在一片掌聲中，志強淡淡一笑，就如歌唱的“就讓它隨風飄散”。營業(yè)部其他人開始唱過來，靜靜桑音清亮，唱得最為婉美動聽，阿坤是周杰倫的粉絲，每首歌都點他的，晨風就想借機找小艾合唱，大家唱得不亦樂乎。晨風見甘蘭馨只是看著大家唱就自己喝酒，于是起哄道：“甘總，你也來唱個么~大家歡迎我們的美女甘總為我們演唱一首?！备侍m馨微微一笑點了首《滾滾紅塵》：

“……來易來去難去

數(shù)十載的人世游

分易分聚難聚

愛與恨的千古愁

本應屬于你的心

它依然護緊我胸口

為只為那塵世轉(zhuǎn)變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……”

甘蘭馨的眼中已經(jīng)隱約地含著熱淚，她一直盯著屏幕不敢去交匯別人的視線，生怕自己眼淚就這樣吧嗒吧嗒流下來，一個人的時候怎么哭都可以，但是在別人面前尤其是同事面前，這個心就變得特別堅強起來。志強忽然拿過另一個話筒加入合唱，甘蘭馨深情地望了下弟弟，感覺志強的眼中也滿是熱淚。這樣的姐弟情感交融一點都不亞于愛情的偉大。何言在一旁聽著也頗為感動，雖然她不知道甘蘭馨曾經(jīng)做小姐的事情，但對志強的經(jīng)歷和甘蘭馨的敬業(yè)是了解的。何言這個麥霸今天很安靜，實際內(nèi)心十分坐立不安，因為她打了電話給樂天告訴他自己晚上有活動，他就哦了聲就掛電話了。這時看到坐在旁邊的小艾拿著手機正在發(fā)短信，輪到小艾的歌了，她放下手機便自顧唱起來。何言看著她的手機忽閃忽閃的，竟然是樂天的電話！何言很有沖動去接電話，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。把視線從手機移開了。小艾唱了一半見到手機在響便把話筒給了別人，看了眼何言沒反映便拿著手機到外面接電話。

何言整個心涼落落的，什么歌都聽不進了。小艾一回來，便拿著正在響的手機走到志強面前道：“甘總，你又打我電話了！”甘志強忙摸出屁股后袋的手機，抱歉道：“不好意思啊，被我坐到快速按鍵了?！?/P>

“我的艾字首字母是A，很多人都會容易按錯的，呵呵，你修改成小艾就不會這樣了?！?/P>

“好，我會的”志強拿出手機點點頭道。

“好了，我有點事情，要先走了，你們玩得開心噢?！?/P>

大家挽留了下。小艾便匆匆告別離開了。晨風見小艾走了很是掃興，點了首《死了都要愛》狂吼起來。何言拿著手機跟了出來，小艾一直走了大老遠，上了一輛車，天比較黑看不清楚，但何言很肯定那是樂天的車啊！兩人居然偷偷摸摸的在干媽啊？何言瘋狂地撥打樂天的手機，一直無人接聽……一輛出租車忽然開到何言身邊，何言剛想上車，忽然一個年輕女子匆忙地撞開何言，搶上了車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趕時間！”何言呆呆地站在那里，很是嘲諷自己：連出租車都有人跟我搶！

志強見何言整個人好像不在狀態(tài)，以前唱歌很是積極，今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，淑女地讓人難以接受。過了很久，有些人唱累了，準備回家，甘蘭馨表示可以送他們回家，大家很是高興，這樣就走了大半。走了一部分人后何言失魂落魄地走回來，也沒發(fā)現(xiàn)少人，把手機往沙發(fā)上一丟，傻傻地坐著，忽然干下一大瓶兌好的威士忌。“好樣的！”有人起哄起來，志強拉了何言的手關(guān)切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別管我?！闭f著又拿起旁邊的啤酒猛喝起來，喝得急速嗆了一大口，坐在沙發(fā)上咳嗽了老半天，心情是越喝越差，轉(zhuǎn)而自管自地走了出去。

“她怎么了？”晨風見狀問志強道。

志強搖搖頭見沙發(fā)上何言遺留下來的手機，打開手機見到通話紀錄里都是呼叫樂天的電話，似乎都無人接聽……